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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瑟心泣 (第2/2页)
地停下,花瓣飘落在遥的发丝上,唯美却哀伤。 深深地吸了口气,抹去飞落在指间的一滴水珠,眼睛重新找回了焦距:不要像回忆拖住过去的影子,不要像梦呓擒住往昔的繁华。 轻叹了一声,缓缓侧过身,亮眸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。 这一次,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! 唇角不由自主地扯开抹冷笑,她望了手中一直握着的红绸袋一眼,心中悄然下决定道:孩子,娘一定要夺回你! “看样子,这些日子莹莹倒也想明白了一些事。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,紧接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渐渐响起。 她挑了挑眉,早已对他这种先闻声再见人的风格习惯了。 欧阳凌笑笑,兀自习惯性地坐了下来,目光漫不经心地望向侧立于窗边的身影,只见她背着光,面孔反而模糊了起来,倒是身后那片大把大把遮盖不住的阳光刺入他的眸中,让他辨不清人影。 “莹莹想明白了。”沉默良久后,她小心翼翼地出声。 原本清亮的嗓音因许久没发声,不觉显得有些嘶哑和粗硬。 不急不徐地倒了杯水,欧阳凌抬头望了她一眼,似乎在等待更好的回答。 “这世间,斗转星移、无常轮回,惟有山河大地,日月星辰才会亘古不变、长存永续。”她渐渐转过身,清眸大胆地对上了那双闪着些了然光芒的黑眸。 很显然,他一直在她这句话。 欧阳凌是个聪明人,他知道与其日日千百遍地劝着作无用功,倒不如自己想明白了来得实在。 心结终是要自己打开才好! “傻莹莹,看来经历了这些事,你确实长大不少。”将玉杯轻轻放下,他如往常一般,站起身,坐到了屏风的拐角处,手指轻轻地抚上古琴…… 琴声奇古透润,婉转悠扬,犹如清冽的泉水一点点地燃起了她心中的希望,不经意间抬头望了望正专心抚琴的欧阳凌,他如玉般的手指在古琴上偏飞,神情于优雅中有闲静,清雅中有真挚,静远中有高风。 有时候,宿命留给我们的结局,只是叫我们摊开手心,看历经是非沧桑之后,里面却是空无一物,没有过去,没有将来。 “莹莹想儿子了。”她忽然低语了一声,嗓音非常轻。 话落,琴音已经停了,欧阳凌怔了一下,而后站直身,将视线对准了她。 “哦?”一个简单的音节,他双手抱胸,似乎有些难以相信。 他记忆中的莹莹,是极讨厌小孩儿的! 兴许是觉察出了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疑惑,骆玉华大方地笑笑,无不感触地叹道:“你可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,失去了孩子的信赖,才是最痛苦的。” 说完便再也不理会他,又转头看向了窗外。 是的,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恨过、怨过,可到头来最牵肠挂肚的终究还是自己心上的一块肉。 “我那外甥儿怕是很难与你相见了。如今他已是穆国太子,怎可轻易由得我们带出?再者,这是穆子墨唯一的子嗣,他定当不会如此轻易罢手。只不过,有件事为兄倒是一直想不明白……”顿了顿,他静静看了她片刻,眼神一时错综难明。 淡淡一笑,起身回转。却见身前那道菫色的身影,脸色微变,定定地看着她,凤眸里流光溢彩,容色略暖,别具风情。 “算了,不说也罢。”终于,他扬了扬眉,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。 心下略有些疑惑,她忙不迭皱起眉,转正身体,不解地看着他,却见他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电光火石之间,两双眼睛渐渐都恢复了沉静。 “你有所不知,自我带你来后,穆子墨便在全国大范围派人找寻你,如今有传那京城的寻人榜都贴了几十次了。”讳莫如深地望了她一眼,他俊容微舒,轻轻颔首。随后,深潭似的黑眸微动。 骆玉华站在阳光下,默默无语。她抬起头,只见一缕金黄色阳光温和地照射在她脸上,映衬出一张不柔和但却十分倔强的脸。 “师兄觉得恩义两绝情这句话怎样?”她脸上悄然挂上抹笑容,目光有些讥讽地望向他。 声音是极轻极淡的,但入耳却如响雷一般,他一时愣住不能动弹。 她撇了撇唇,慢慢睁大眼,用手挡住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,那眼中竟冷冽如寒冬,使人不由想靠近、想温暖它。 “很好,莹莹,记住你今天的话,日后无论别人拿什么样的目光看你,你都要抬头挺胸,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懦弱。”他湛然的眸中流溢着许许温柔,眼波微漾,好似冰山上的一汪湖。 无叹,无泪,一脸无情。慢慢站起,拂去满身的花瓣,转身离去。风吹过,菊花清如水沉香,月色凉如秋寒霜。 欧阳凌默默地望着她,直到那道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,他才长长呼出口气,脸色一变,遂对外厉声道:“愣在外面做什么?还不快侍侯小姐去?” 长风落叶,枯藤残花。西风萧瑟,入骨寒凉。 还未入踏出院子,便听到了一阵莺歌漫语。待走出园外,只见前方湖光潋滟。秋阳下,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。天上行云,地上流水,云水之间全是清明。一阵暖风吹过,水面敛起几道波皱,秋山秋水浅浅地吻着。 秋风吹来,黄叶飞落,沙沙作响。无须琴瑟洞萧,与墙下虚弱的促织络纬相和。其曲郁勃苍凉,似猿鸣狐啼;此音哀转,如魂恸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