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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事② (第1/2页)
傍晚的时候,大太太春风满面回来了,进门就要银耳汤。 谷婆子忙到厨房来取,胡妈妈忙打开炉子煮上银耳,给她盛一碗糯米圆子笑说道:“边吃边等。” 她一边吃着一边抱怨:“每回去慈觉寺都得在外面等,连口饭都吃不上。” “太太最近常去那儿,你可遭罪了。”胡妈妈说道。 “谁说不是呢?”谷婆子摇着头,“好不容易有小尼姑出来,以为要走了,却是去请延太太,延太太呆了一会儿先回去了,我心想,这下太太总该走了,谁知不大的功夫,延太太去而复返,我跟春花在外面等得心焦。” “春花可有了人家?”胡妈妈问道。 “里长不许走,延太太又不给名分,春花跟我哭了一场,说延太太刚刚回去跟里长吵闹不休。”谷婆子叹口气,“我们这些伺候人的,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。” “延太太和里长吵闹,春花哭什么?难道他们为春花吵的架? ”胡妈妈凑近些。 “那倒不是。”谷婆子咂摸一下嘴:“你想想啊,他们这一吵架,春花夜里能有好果子吃?” “那他们为什么吵闹?又跟慈觉寺有什么相干?怎么延太太还来来回回得跑?”胡妈妈奇怪问着话,又摆手道,“想来你也不知道吧?” “我还真知道些。”谷婆子不服气得瞪大了眼, “春花说好像是为了什么将军,里长说咱们惹不起将军,此事只能作罢,延太太说山高皇帝远,只要生米煮成熟饭,一口咬定我们不知道就行了。开头我以为说的是是戏文,春花悄悄跟我说,四姑娘来的那日,里长家来了贵客,就是什么一品将军派来的。” “将军?还是个一品的?”胡妈妈惊得直拍胸口。 谷婆子取笑道: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货,一品将军派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,要是皇上派了人来,你怎么着?” “那我得吓死。”胡妈妈拍着胸口顺气,“可是,堂堂将军派人到咱们这儿做什么?”看谷婆子不说话,抚着胸口道,“你编出来吓我的吧?” “我要编瞎话,出门就摔汤钵。”谷婆子指指绣楼方向,神秘得压低了声音,“春花说了,那些人是来护送四姑娘的。” “那是春花猜的,谁知道是真是假。”胡妈妈接过她手上空碗,“银耳汤好了,快给太太拿过去吧。” “再来一碗。”谷婆子揉着肚子,“只垫了个底。” “吃多了小心放气。”胡妈妈下巴一努,“侍奉太太睡下了再来,我等着你。” 谷婆子拎着汤钵扭扭哒哒走了,胡妈妈解下围裙,给边上的粗使丫头说一声去茅厕,从厨房出来进了后面的矮房,马婆子仰面躺在通铺上睡得正香,呼噜声打雷一般,弯腰解下她系在腰带上的钥匙,她纹丝没动。 悄悄开了锁,轻手轻脚上了绣楼,乔容正在小书房画画,画的就是这阵子看到过的徽州风情,她专注于画中,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。 胡妈妈跺一下脚,乔容悚然回头,瞧见是她,吁一口气站了起来。 “姑娘,我长话短说。”胡妈妈道,“马婆子把你的书信给了我,我给了太太,太太当即去了慈觉寺,那里的师太叫做慧真,能写会画,她们关在静室里密谈,后来延太太也去了,去一会儿转头回了家中,跟里长大吵一架,里长说惹不起将军,延太太说山高皇帝远,待到生米煮成熟饭,一口咬定说不知道。” 说完看着乔容,乔容发亮的双眸黯淡下去,哦了一声再无言语。 胡妈妈催促道:“这会儿太太在喝银耳汤,她喝完银耳汤照例要泡脚,我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,姑娘有话可得快说。” 她只听父亲曾跟母亲提过,有意和西安唐家结亲,她不知道是那个唐家,只知道父亲跟西安唐将军有些交情,她也不知道唐将军的名字,她故意给唐将军写一封书信求救,又在信中特意提到唐公子,她以为能唬住他们,没想到这些人贪心至此,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。 她不顾胡妈妈催促,凝神想了一下:“那就拜托胡大叔,找里老主持公道。” “都知道里老跟乔财神交情厚,他要是在家,胡二早就找他去了。”胡妈妈说道。 “里老没在家吗?”乔容惊问道。 胡妈妈叹口气:“听到乔财神出事,里老就到省府去了,他跟里老太太说,知府帮不上忙,就去京城。” 头一回见到胡妈妈,就想过让她转告胡大叔去求里老,可她不知道里老和父亲的交情究竟有多深厚,如今父亲遭难,昔日的好友还能不能帮他,谁都不好说,是以她决定等着大伯父回来,可眼下知道了大太太的阴谋,西安将军这一招也不管用,无奈之下只能求助里老试试。 他却不在延溪。 她勉强压下心烦,问胡妈妈道:“里老太太呢?” “闻太太病了,她本就身子不好,听到乔财神出事,又惊又气病倒在床,里老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