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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) (第2/3页)
大锅。 伯母领庄小多去村里祠堂,爷爷已经入棺了,但是还没有封,等着让庄小多看最后一眼。 小多,爷爷是安心走的,前一天晚上还乐呵的跟我说你寄回来的凤梨酥好吃。 庄小多趴在棺材边看着爷爷,上一次见爷爷是去年国庆节,过年因为加班都没有回来。 在他记忆里,爷爷总是硬朗的,八十多岁了还要捯饬他的两块地。 怎么突然就没了。 伯母轻轻拍他的背:不哭,小多不哭,爷爷不愿见你这样子的。 农村的葬礼都是热闹的,因为要热热闹闹的送老人走,庄小多对很多流程不清楚,而且作为长孙他主要负责守灵,致谢来吊唁的亲戚朋友,一直在灵堂没有出去。 两天后送爷爷上山下葬,下了毛毛雨,地上湿滑,虽然走的很慢,但还是有好多人滑倒,抬棺的人也有个撑不住了。 但是习俗是一口气抬上去,不能中途停歇,只能换人。 我来吧。 庄小多熬了两个大夜,眼底的乌青仿佛被人揍了一拳,视力都有点模糊了。 但他光是凭借身形就认出来了,那是唐大哥,他比其他人高些,走路还要微微的半蹲着。 终于让爷爷安心入土,庄小多又累又饿,下山时走得越来越歪歪扭扭。 你怎么了? 庄小多回头看,是唐大哥,他停下来,呼吸有点急促,有气无力的说:有点累。 唐槐看他脸色苍白,两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,他伸出手背在庄小多额头探了一下,发烧了。 你发烧了,回去吃药休息。 庄小多乖乖的哦了一声,冲唐槐笑笑,慢慢往前走。 走了没两分钟,唐槐看不下去了,上前拉住庄小多:我背你回去。 庄小多连忙摆手说不用。 有亲戚过来问怎么了,唐槐说发烧了。 几个亲戚轮流摸了一遍庄小多的额头,嘴里不住的唉哟,真的发烧了。 庄小多头昏脑胀,在亲戚的簇拥下,上了唐槐的背。 他的衣服上有肥皂和汗水混合的淡淡气味,肩宽背直,背了一个130斤的庄小多一点都不吃力。 一颠一晃中,庄小多睡着了。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,客人都走了,庄小多躺在自己曾睡了七年的小床上,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奥特曼海报。 那是他三年级考了全班第一爷爷给他买的,他非要贴在天花板上,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。 两年前庄小多已经找人把家里的墙重新刷过了,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又把那张已经褪色的海报贴了上去。 四岁时,父母离婚,妈妈嫁去泰国,他跟着爸爸在省城,但是爸爸工作太忙,根本没时间管他,爷爷奶奶就把他接回乡下,等他大一点能自己上学了再回去。 然而这一住就是七年,因为父亲越来越忙。 爷爷曾是个乡村教师,退休后和奶奶养兔子,种庄稼过活。 对庄小多这儿可怜又可爱的孙子疼爱有加,从不让他干农活,还定期去采购牛奶、钙片,让在农村生活的庄小多长得白白嫩嫩,和村里的小孩相差巨大。 上了初中以后,庄小多就去省城上学了,父亲的生意总是时好时坏,依然忙得不见人。 直到四年前,父亲癌症去世。 他摸出手机来看消息,一打开微信,排在前面的全是同事在问工作上的事,庄小多一个个回复完。 张丽丽收到消息,秒回问他爷爷的事情处理好了吗?又发了个红包。 庄小多没有收,他问张丽丽活动数据怎么样,有没有出什么错。 张丽丽回复说没什么大事,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 他想到总监那副丑恶的嘴脸,平时就喜欢瞒上欺下,他已经忍了很久了,于是直接回复张丽丽:不回去了。 但他其实还没有想好,社畜的自觉:不是工作需要我,是我需要工作。 他的薪资待遇其实还是不错的。 次日醒来,伯母正在门口收拾这两天办席剩下的饭菜。 庄小多自己煮了一碗粉,拿了小板凳坐在门口吃,他想起唐大哥,就问伯母:伯母,那个唐大哥是谁家的啊?以前没见过。 伯母回:村尾庄三伯家的远房亲戚,庄三伯走了之后房子就空着,去年国庆之后他才来的,好像是刚退伍嘛,找不到工作,就来这儿种地挣口饭吃。 庄小多点点头,原来是退伍军人,不过想想他确实很有军人气质,少言寡语力气大,一身正气。 伯母装好了剩菜,拿起扁担挑上:小多,你爷爷屋里还有好多东西呢,你住几天收拾一下,然后去给爷爷销户,你家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