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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7) (第3/3页)
清回过神来,地上早没有了林成的身影,孟云池也不见踪影,只留下郑颉皖一人站在原地,神色复杂。 他呢?去哪了? 邵玉清狼狈的捂着前胸的伤口站起来,额头青筋微突,喘息道:林成呢? 郑颉皖自然不会回答他。 林成的身体被孟云池收走了。 他说过会一直伴我左右,直到我达到目的前,他都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,不能让我受半分伤害邵玉清喃喃自语,但是他怎么能食言 他怎么能食言!!! 邵玉清目光发红的诘问,却没有诘问的对象。他茫茫然半响,脑中忽然回想起林成被一剑从肩头劈到心口的景象,终于觉得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似的,浑身冰冷。 他拿走了林成一半的生命力,自愈能力和魔气都被拦腰斩半,林成不再如之前那般强悍,而且只会越来越虚弱。 虽然林成一直瞒着,但他知道。他当然知道,他只是从未在意过而已。 毕竟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。 但也正因为知道,他才会知道那一剑对林成到底有多大的影响。 邵玉清四处环顾,在郑颉皖的目光下调动轻功跃出了皇宫,有侍卫上前去拦,被郑颉皖抬手挥下了。 他闭眼半响,想起了孟云池走之前在他耳边的传音。 那声音总是淡淡的,但话里的内容却是不容置啄:你要当之无愧,才能对得起这个万人景仰的位置。 当之无愧,国君合该清明廉政,一心为民,而不是这样沉迷于他物忽略了朝政之事,还被人循着空子趁机掀风起浪,偷觑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,坐不好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。 郑颉皖张嘴喃喃,是我会的 师尊,闵行远的手绕到孟云池背后把玩他飞舞的头发,脸上却是一副哼哼唧唧的委屈神情,我难受。 孟云池控制着飞剑,分出一只手来轻抚他的背,你年纪尚小,修为不够,确实不该带着你施神行术。哪里还难受 闵行远用稚嫩的声音细细道:想吐,头也好疼。 孟云池轻叹一声,我知道了,那便先休息一两日再上路吧。 他控制飞剑低行,寻了处小城镇落脚,找间客栈住下,当晚将林成放出来。 孟云池看了看床上半死不活气息渐弱的人,从袖子拿出一瓶丹药,倒出一粒喂给对方吃下,林成那衰败青灰的脸色渐有好转。 他伸出两指点在林成额头,不知做了什么,林成饶是在昏迷中也微微挣扎起来。 别不舍得,孟云池神色淡漠,执念最是害人,为其所困的人有哪一个有好的下场 这种东西,哪怕是深深扎根在身体里,也必须要剜去,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被其拖入万丈深渊。 林成的挣扎在孟云池的指尖微光下渐趋平息,他无声无息陷入了更深的昏迷里,垂在床榻的手似乎要抓住什么,却只握了个空,无力的垂下。 孟云池抹掉了他所有关于邵玉清的记忆,收回手围在房内踱步,半响在窗边立定。 你们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,露出一个略带嘲意的笑,我出手在瞎掺和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出手帮林成,只是单纯的因为看不惯吗? 还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压抑了一整天的东西忽然爆发。 头疼。 疼得要裂开了。 孟云池险些从窗户上跌出去,五指成爪状抓在自己的头上,用力得青筋暴起。 烛影摇红,无声熄灭,房内的瓷器乍裂,破碎之声响起。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自己身上正在逸出一丝丝的黑气,缭绕在四周,房内的一盆兰花在黑气的侵蚀下慢慢枯萎。 倒地的一瞬间身周黑气骤然一消,闵行远听到动静推门而进,恰巧看见孟云池在地上呕血。 黑红色的血。 师尊! 闵行远跑过去将他扶起来,孟云池胸前衣襟早已被血濡湿,他眼睛半睁,脸色惨白,左手狠狠抓着心口处,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 师尊,师尊! 闵行远的手贴着他有些冰凉的面颊,四处环顾,看见床边放着的那瓶还魂丹。 他用灵力将丹瓶抓过,倒出丹药来喂进孟云池口中。 许久之后孟云池唇角不再溢出血丝,他长吸一口气,撑着桌角慢慢站起来,闵行远在旁边扶着他,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,连忙问道:师尊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孟云池低声道:无 他话未说完,眼前骤然一黑,终于人事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