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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节 (第2/2页)
这双带着恼意的眼睛,竟叫人眼前浮现出另一人的模样。 她曾经应该也是这样恼怒地看着那些人的吧,她当年定是过得很难,才会叫人把那么小的婴儿不远千里送到他这里。为什么送到他这里呢,他想了十七年,也没想明白。 广宁侯的眼中浮现出伤感,叫谢汝敏锐地捕捉到。 谢汝期待地问道:“我娘……她是谁?她在哪?” “她……” “她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广宁侯像是突然被回忆压垮了精神,他佝偻了身子,狼狈地跌坐在座椅上,手揉了揉太阳穴。 沈长寄放下茶盅,淡淡道:“侯爷有何难言之隐,可尽说于本官听。” 广宁侯身形一顿,“说与你听?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话一样,笑了起来,“是啊,首辅大人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自然是想给谁作主,便能作主。” “可是沈长寄,谢汝就是本侯的女儿。”广宁侯目光突然变得锐利,“你们接受也好,不接受也罢,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。” 掷地有声,坚定不移。 沈长寄微微蹙眉。 那日大婚时,他便觉得广宁侯的态度过于强硬,与他一贯的软弱性格全然不符。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,手指无意识在剑鞘上反复摩挲。 谢汝突然觉得疲惫,她深吸了一口气,颤抖着呼了出来。 “那你就是真的不喜欢我。” 她失望地转身出了书房的门。 沈长寄从座位上起身,手握着剑,大步追了上去,走到门口时,突然回身看向广宁侯,眸光冷淡。 “侯爷不相信本官,便算了,从今往后阿汝与谢家再无关联。” 他一脚迈出了门槛,却听身后广宁侯慌乱地站起身,碰倒了茶杯。 “等……等等。” 沈长寄回头看,茶水撒了一书册,纸上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,而广宁侯挣扎了片刻,只道: “别带她进宫。”他近乎哀求地说。 沈长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离开。 ** 与广宁侯不欢而散,沈长寄出了侯府,上了马车。 谢汝已经在车上等他了,她头靠在车壁上,闭着眼,不知在想什么。 沈长寄走了过去,将她的手握在掌心。 马车缓缓驶离谢家,谢汝问他:“他与你说什么了?” 沈长寄道:“他说不叫我带你进宫。” 谢汝睁开了眼睛。 不进宫…… 她不确定道:“他的意思是,我的生父生母……是宫里的人?” 沈长寄握紧了她的手,没言语。 广宁侯应该是在顾虑些什么,或许是怕说出来给谢家招致灾祸,所以一直守口如瓶。 能叫广宁侯缄默十多年,始终如一地保守着秘密,为别人养着女儿。 且他忌惮,他讳莫如深。能叫广宁侯这般如临大敌的,定是身居高位的人。 如此看来,阿汝的身世真是不一般。 沈长寄垂眸打量他的小妻子,从五官上努力分辨,她与何人长得像。他仔细看着,想要从样貌中找出与成宣帝相似的部分。 谢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“宫里的人……是……是哪位女官大人?还是……哪位娘娘?” 她不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猜想:“我不会是哪个娘娘的私生女吧……” 难道她是谢父和某位娘娘的孩子?怕被陛下发现私情,所以才叫她藏在谢府? 沈长寄:“……” 他倒是觉得,她是成宣帝的私生女可能性更大些。 谢汝突然想到某种可能,吓得瞪大了眼睛,“夫君,你说沈贵妃……” 沈长寄:“……”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谢汝的小脑袋瓜,“瞎想什么。” “应该不是吧……若是,那你是我……表哥?” “不是,别胡思乱想。”沈长寄叹了口气,将人抱紧。 她这么好,怎么会是沈家的女儿,沈家人可配不上她。 得快些查出她的身世,不然她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乱想。 ** 马车路过闹市区,突然停了。 “怎么了?”谢汝从沈长寄的怀里钻出脑袋,撩开轿帘往外看。 驾车的护卫望着远处的喧闹场景,隔着轿帘回禀: